59.
领带把我拉住。
“怎么着，”他说，“不跟你小情人多待会儿？”
运动女拉着领带。
“干嘛啊你。”她说。
我甩开领带的手。
“我告诉你，”领带指着我说，“你以后别在我们面前出现。”
那可难了。
运动女好歹也是我妹妹。
你们结婚我还要去喝喜酒呢。
替你们招呼客人，替你给外人挡酒。
“用不着！”领带说，“你算个什么东西！”
那我替你洞房好了。
咣咣。
两条腿踹在我肚子上。
运动女的一脚踹的比较轻。
因为她腿短。
腿短的女人有福。
这是姐姐告诉我的。
因为姐姐就是短腿。
“走了不理他，”运动女拉着领带的手说，“他**。”
“牛B你就揍我，”我对领带说，“别拉着女人的手，不敢过来。”
我看见运动女松开了手。
领带脱掉了外衣。
于是我祈祷自己立刻昏迷过去。
领带的身手就是好。
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趴下的。
有这样的警察保护百姓，我感到很欣慰。
“废物。”我最后听见领带说。
他们转身走开的时候，我看见我的枪掉在地上。
已经变成了两把。
我怒从心头起，恶向胆边生。
跳起来拽住领带的衬衣领子。
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。
一脚没站稳摔倒在地。
呲拉。
领带的衬衣也变成了两件。
我看见领带的后背有一条长长的蜈蚣。
不良青年。
纹什么不好，纹条跟伤疤一样的东西。
当然也可能真的是伤疤。
针脚粗粗的。
一定是用的缝麻袋的针。
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真的昏迷了过去。
60.
我是被刘老师叫醒的。
因为有人告诉她，她男朋友倒在外边。
好像是喝多了，一个劲儿吐。
“我还说呢，倩茹男朋友怎么认识我男朋友，原来是你。”刘老师说，“你们长的根本就不像么。”
“那你打掉的孩子不是我的？”我问她。
她直皱眉头。
“怎么喝成这样啊。”她说，“倩茹也不说扶你进屋。”
我摆摆手站起来，扭头就走。
谁喝多了。
喝多的人知道拿着枪去玩具店退货么。
老板不给退。
于是我又买了一把。
18块钱啊。
回到家，我把屋子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。
衣服全都洗。
厕所马桶刷的锃亮。
小便心情更好了。
我突然有种感觉，这世界只剩自己能对自己好。
除非姐姐出差回来。
拿着手枪写计划，倍儿有感觉。
刷刷刷。
半个小时内就写好了20个字。
要是找个枪手来写就好了。
连假证都不用办。
然后上床睡觉。
梦见运动女和领带结婚了。
一大堆人参加婚礼。
请了好大的乐队来演奏。
拉二胡的，吹口琴的，热闹非凡。
主持人问，有人不同意他们结婚吗？
我就喊，我不同意！
主持人说，有人不同意他们结婚吗？
我发现我被关在屋子外面。
失望的扭头走开。
转身发现同行拿着手枪指着我。
“这里边有三颗子弹，”他说，
“一颗给你，一颗给那个贱人，一颗给我自己。”
我说太麻烦你了，贱人那颗给领带好了。
最好我的那颗也给领带。
啪啪啪。
三颗都打在我身上。
我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。
一定是在梦里吓晕过去了。
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湿了。
打电话给经理请假。
我昨晚上把衣服都洗了，今天没衣服穿，就不上班了。
经理说今天周末。
求我就算工作日请假也不要凌晨四点打给他。
61.
给程序员打电话，叫他起床尿尿。
他说他还没睡。
我说那陪我出去喝酒吧。
他说这就睡了。
程序员每到周末就是这样。
早睡晚起。
所以他周末是非常辛苦的。
他从来都是操劳两天，休息五天。
于是我打开电脑开始写策划。
电脑配置相当高，5分钟就开机完毕。
玩空当接龙一点都不卡。
一只小强在我眼皮底下爬进键盘里。
于是我继续玩空当接龙。
因为空当接龙不需要用键盘的。
我怕把小强敲死。
毕竟小野猫住院之后就没有会喘气儿的陪着我了。
后来我找出纸笔。
行长老头说，为了保证正常营业，演习务必在早上9点之前完毕。
我觉得应该提前到早上7点之前。
因为没有人会在早高峰期抢银行。
有的话应该也出不来了。
于是我在纸上写上：早6点10分，嫌犯到达银行。
想了想，把1改成2。
还能多睡10分钟。
首先应该杀入银行的IT部门，持枪挟持程序员。
把所有摄像头关掉。
然后杀入吴经理办公室，逼他写辞职报告。
最后杀入17层，叫老头把老外开除。
我当研发经理。
写到这里我扔了笔。
我抢哪门子银行啊，老子有酒喝有肉吃。
有小强陪。
突然想起吴经理还没给我信用卡。
于是我把笔捡起来。
应该先威胁吴经理把信用卡给我。
老子是讲信用的人。
天黑的时候终于写好了计划书。
打电话给行长老头，叫他把今晚的时间安排一下，我要和他说点事情。
有什么活动给我推掉。
老头说好的，叫我去阿贝饭店找他。
我拿好计划书，揣上公交卡，把钱包丢在家里。
在睡衣外边套了件军大衣。
很快到了阿贝大酒店。
门口的保安盯着我看。
有什么可看的，老子不像在高档饭店吃饭的人么。
我拿眼睛瞪他。
他诚惶诚恐的给伸手我开门。
“王总好！”他说。
谁是王总，你才是王总，你们全家都是王总。
我要急着找厕所，所以没有指着他骂。
62.
大酒店的厕所就是豪华。
小便池晶莹闪亮。
苍蝇上去打滑，蚊子上去劈叉。
“王总这么晚还没走啊？”旁边一个人突然转头说。
算你识相没有连身子一块转过来。
“我约了人。”我说。
“王总这么忙，还亲自上厕所啊。”他说。
我一皱眉头。
哪个王总这么倒霉长得跟我像。
给老头打电话问他在几层。
“阿贝饭店哪有几层？”老头说，“我跟我闺女吃麻辣烫呢，你快点过来。”
于是我知道阿贝酒店和阿贝饭店是不同的地方。
出了厕所我直奔大堂服务台。
服务台的小姑娘也一脸紧张的问我有什么吩咐。
我严肃的请她告诉我怎么离开酒店。
下了公交车我一路小跑。
我很担心老头吃完了走了。
我一天没吃饭啊。
并且没带钱包。
结果跑太急，差点被车撞。
这车看着眼熟。
“结婚了吗你！找死啊！”司机骂道。
司机也看着眼熟。
原来是艳女。
“我还真没结婚，你呢？”我问。
她不停按喇叭。
遗憾的是我看直了，寸步不移。
她于是倒车。
咣。
后边的车被迫追尾了。
艳女打开车门下车。
我果断的逃跑了。
到了小饭店就看见老头一人喝闷酒。
现在的年轻人太毛躁，当女儿的都不说陪老爹吃顿完整的饭。
“哦，我闺女急着去电视台，就先走了。”老头说。
当行长的就是好，能轻易把孩子塞进电视台工作。
我姐姐虽然很会赚钱，老公还是警察。
把孩子塞进小学都费老大劲了。
因为小狗子一听要上学就满地打滚，仨大人拽不动。
结果上了学又不爱回家了。
老头看完策划的时候，我只吃了八分饱。
暗想我应该多写一点的。
“写的挺不错，”老头说，“不过我们应该再安排个人质的角色，”
“省厅那边参与演习的有狙击手，他们要演习挟持人质的情况。”
好说，那就挟持程序员吧。
那样监控系统就失效了。
经理不懂系统，老外不懂汉语拼音。
老外学的是台湾拼音。
程序员给监控点命名全是汉语拼音。
因为外国的系统不支持中文。
“小龙不行，他得控制监视系统。”老头说。
我心底暗骂。
老奸巨猾的东西。
63.
我告诉小信用，演习那天要她当人质。
赶紧把信用卡给我，不然老子提前撕票。
小信用笑得那叫一个灿烂。
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比劫匪还主动的人质。
告诉我说吴经理不愿意给我信用卡。
因为给我信用卡就等于承认小信用没有作假。
小信用说演习用道具可以找行里报销的。
早知道我就买35块钱的枪了。
那天下了班小信用陪我去买墨镜，说帮我砍价。
我说成，争取砍到两倍的价格。
小信用个子不高。
挎着我的胳膊，远远看去就像我拎了个暖瓶。
程序员说的。
他目测小信用的三围是40，40，40。
我说废话，到了冬天都包的跟粽子一样。
不出来卖谁露腿。
高级墨镜就是好，戴上一点都不影响看东西。
结果被老外抢去戴了。
直跟我说nice。
你才奶死，你全家都奶死。
老外好像是学营销心理学的。
在本国做了几个月酒吧工作，跑中国来淘金。
学了两个月挨踢培训，混了个研发经理。
经常拉着我们一顿神侃。
我问他营销心理是个什么东西。
老外说打个比方，你遇到一个不认识的Mr.X，他牵了条狗。
你就可以问他，好漂亮的狗狗，你太太怎么没陪你一起出来。
他如果说太太在家带小孩，你就可以拉他到酒吧来。
介绍几个漂亮的小妞，钞票嗷嗷的收。
我说这叫什么心理学。
老外一拍大腿说学问大了。
从他养的狗，问到他太太和孩子的情况，就知道这个Mr.叉不是同性恋。
否则的话要介绍他到gay吧才对。
我说你这个故事，网上一搜一大堆。
程序员突然问我，大宝你养狗么。
我说我养猫。
然后程序员拍拍老外说，你可以介绍大宝去gay吧。
我正要揍他，小信用来我们办公室找我。
约我下了班一起去买口罩。
我说你这人，有什么东西不能一堆儿买了。
我看起来像是很闲吗，天天拉着我陪你逛。
“你这人，我不是帮你买演习道具吗？”她一脸不高兴。
拎着暖瓶买东西太累了。
尤其是一筒四处瞎转悠的暖瓶。
“你不带我逛我就不给你信用卡。”她说。
我于是乖乖就范。
64.
终于到了安防宣传日。
这天是星期六。
我的手机闹钟周末是不响的。
高科技。
所以我是被电话吵醒的。
小信用打电话来叫我不要迟到。
抢个银行都有人催。
到了银行门口看见保安拉着一个戴口罩的人。
“都等着你呢，赶紧进来。”保安说。
“我真不抢银行。”那人说。
我无言的飘过他们，进了营业厅。
小信用过来帮我正了正领带。
我说不用了，抢个银行而已，又不是电视讲话。
小信用一指旁边。
好几台摄像机。
现在的记者就知道八卦。
我疑心我一会儿被捕之后他们会过来问我感受怎么样。
我掏出枪，打算鸣枪示警。
啪。
一颗塑料子弹掉在我头上。
“抢劫！全都趴下！”扩音器里传来一声大喊。
程序员的声音。
差点把我吓趴下。
我径直来到营业窗口前。
没人。
旁边窗口的营业员小声叫我。
我一摆手说稍等。
抬手瞄准摄像头。
啪。
子弹打在玻璃上，弹回来命中墨镜。
难怪小信用要带我去买高级墨镜。
营业员显然练习过好久被抢，熟练的掏出一大叠报纸放在我面前。
我用枪把敲了敲玻璃。
别拿报纸糊弄老子，老子要人民币。
营业员一连哭相。
“大哥你别闹了，晚上要上新闻的。”
我拿过报纸，数了数。
扔回去半摞。
太多了揣不下。
咔嚓一声，营业厅闸门落了下来。
外边传来喊话。
“里面的人听着，这里已经被警方包围，立刻释放人质交枪投降。”
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挟持人质。
我搂着小信用来到后门，隔着落地玻璃听谈判专家的废话。
“你什么都不用说，等谈判专家说完了，你就带着我去顶楼。”小信用在我怀里小声说。
啪啪啪。
三颗血红的斑点出现在落地玻璃上。
65.
小信用告诉我说这是狙击手打过来的演习弹。
还好有小信用跟我搭档抢银行。
因为我都不看警方的演习计划的。
文采太差。
现在的狙击手太没素质了。
连玻璃都打不透。
谈判专家还没说完，我带着小信用就进了电梯。
我是这么想的，先到17层，然后从VIP电梯到地下二层。
突然想起我忘记带员工卡。
结果电梯停在4层和5层中间。
我按了按电梯报警铃。
程序员的声音传来。
“别按了，等警察进去把你弄出来。”
我正在想警察是从5层爬进来还是从4层跳进来的时候，头顶哗啦一声响。
跳下来3个人。
第一个打掉我的枪，第二个拉走小信用，第三个一拳打在我脸上。
我靠，演习而已，不用打的这么逼真吧。
我还没来得及捂脸，就被他们反架住双手，按倒在地。
电梯门内侧清晰的映出我的脸。
墨镜歪了。
我想起，很多女同事都是在电梯里对着门搔首弄姿的整理仪容。
我有一段时间很希望自己是电梯门。
然后我看见了警察的脸。
虽然戴了头盔，还是能认出模样。
打我的那个是领带。
公报私仇。
你那件衬衣老子不用赔了。
电梯缓缓下降，到了一层。
电梯门一开就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。
记者抗着摄像机过来了。
我哇啦一声就开嚎。
老子后悔啊。
我抢哪门子银行啊。
都怪那该死的信用卡。
他们这才肯放我站起来。
女记者皱着眉头告诉摄像先关会儿。
小信用把我拉出人群，带着我去吃早餐。
我要了一瓶蒙古王。
“大早上的喝什么酒？庆祝演习顺利结束？”小信用问。
老子心烦。
“别烦了，晚上你就上电视了。”她说。
我咕咚就是一口。
她不会知道我烦什么。
我不是因为成功抢了银行，以后没有人生目标了。
而是因为离开银行时，我在人群里看到了运动女。
而她显然不是来等我的。
66.
姐姐终于出差回来时，我请了假去接她。
很久没见了很想她。
老外很痛快的答应了我的请假。
显然经理在交接工作时说了不少我的情况。
见了面第一句话就问她给我买了什么好吃的。
小时候姐姐从邻居家偷把花生都舍不得自己吃。
一定会叫我过来一起吃。
然后说咱们比赛吃花生。
吃完了数花生皮，看谁吃得慢。
每次我都赢。
遗憾的是从来没有奖品。
有一次邻居跳着脚过来我们家骂。
说姐姐偷他们家花生。
拉过姐姐就要打。
我大喊一声说你给我放开那个少妇。
姐姐当时16岁。
花生是老子拿的，帮你们家尝尝花生好卖不。
于是我被邻居一顿揍。
然后又被爹一顿揍。
那年我8岁。
后来姐姐不偷花生了，有什么吃的依然叫我一起吃。
比赛看谁吃得快。
我依然每次都赢。
我11岁的时候姐姐考上了大学。
送姐姐上火车的时候我逢人便说，
“这是我姐，今年22，考上大学了。”
我那时候一直以为姐姐的年龄是我的2倍。
还奇怪等我30岁的时候姐姐是不是比她爹还老。
回家后趴炕上哭了一天一夜。
雷打不动。
最后饿了才下炕。
“就知道吃，”姐姐说，“回家再说。”
“姐夫怎么不来接你？”我问。
“他有任务。”姐姐说。
从机场打车到姐姐家，我付的钱。
姐姐一脸诧异的看着我。
头一次见你小子拿这么多钱出来。
不会真是抢了银行吧。
我就得意的笑。
你老弟抢银行抢的可风光了。
电视都播了。我都录下来了。
然后把脚伸到她面前。
新买的，猜猜多少钱。
“25”姐姐不屑的说。
哈哈，猜错了吧。
老子现在有钱了，穿好鞋。
30块钱买的。
67.
送姐姐回了家，我准备回自己住处睡觉。
接到小信用打来电话。
我这才想起，我的鞋还是小信用陪我买的。
要不是小信用，我会花120块钱买这双鞋。
“你怎么样了，没事吧？”小信用紧张的问。
我回忆了10又五分之三秒，终于想起我跟老外说我急性肠炎。
我说没事，活蹦乱跳的呢。
结果晚上小信用跑来看我。
还送来了我的信用卡。
“快出来接我，”她在电话里说，“我到你小区门口了。”
没礼貌。
居然叫一个病人出去接你。
“天天不好好吃饭，不生病才怪。”她打开我的冰箱说。
我意识到我很久没有开冰箱了。
“这是什么啊？”小信用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圆圆的大大的东西。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，那东西已经迅速变成条状。
“都烂成什么样了，”她赶快把那东西扔进垃圾袋。
然后她打开冷冻层。
“还有半袋子鸡翅呢。”她说。
我突然心里一阵痛。
那是运动女第一次给我做饭的时候剩下的。
另外半袋子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。
“正好，我给你做个可乐鸡翅。”小信用说。
“不许做！”我大喊。
吓了自己一跳。
“那什么，都放了好久了，估计坏了。”我匆忙的解释。
“哦，”小信用努着嘴把鸡翅扔进垃圾袋。
“我去给你买点东西。”她说着出了门。
我偷偷把半袋鸡翅放回冰箱。
小信用买了一大桶可乐，一大袋鸡翅。
小信用做的菜很好吃。
如果小信用做的鸡翅卖5块钱一对，全市的肯德基都要降价50%。
如果运动女做的鸡翅卖5块钱一对，全市的胃药都要涨价50%。
那晚我做了一个梦。
运动女来找我。
我们疯狂的缠绕在一起。
我的手在她身上恣意游走。
“几天不见，变小了。”我说。
她用嘴堵住我后面的话。
她的舌头在我的嘴里有力的翻搅。
然后我突然醒了。
转头发现小信用坐在椅子上，趴在我的床沿。
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内裤。
没穿。
却摸了一手湿。
68.
我觉得很对不起小信用。
毕竟她照顾我一夜装病。
我告诉她说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。
见面也不要打招呼。
形同陌路。
我想我会永远记得小信用的泪。
就像我永远没法忘记运动女的好。
姐姐骂我太没能耐。
眼睁睁看着运动女被抢走。
我说我是没能耐。
我根本没能力保护她。
我说姐你知道运动女要怎么才回到我身边么。
只要我叫的出她的名字就回到我身边。
姐姐叹了口气。
不再说话，继续磕打我的键盘。
哗啦一下掉出一把烟灰。
哗啦又一下掉出一堆头屑。
哗啦再一下掉出一只干瘪的小强。
我说姐你怎么想起跑过来给我收拾屋子了。
姐姐说好久没见你了，过来跟你一起住一段时间。
我说那姐夫和狗子怎么办。
姐姐不吭声。
“这是什么卡啊？”姐姐突然问我。
我一看，是我的信用卡。
“一个大男的，干吗贴个喜羊羊。”姐姐说。
我才发现卡的背面贴了张卡通护膜。
正面贴了透明的。
“不是我贴的。”我拿过卡，小心的放进钱包。
稍后我才知道，姐姐收拾屋子是因为她约了客人。
姐姐做对外贸易的，旺季的时候会在家里见客户。
好几国英语。
结果今天来的是个中国人。
叫刘菁。
“其实大宝骗你的，他根本不是老师。”姐姐说。
“我知道了，”刘菁笑眯眯的说，“他从来也没说他是老师，”
“我看他拿着本小学语文，还以为他是老师的。”
可笑。
拿着本小学教材就是小学教师吗。
要是我拿着《天下无贼》的盗版光盘呢。
你会不会以为我是VCD播放机。
还得是带超强纠错能力的。
姐姐拍我的头一下。
“少贫嘴，”姐姐说，“今天当着我的面，把你们的事情说清楚。”
“我们什么事？”刘老师问。
我一下明白为什么姐姐找个思想品德老师给小狗子补奥数了。
“我都知道了，小刘你是个好孩子。”姐姐拉着刘老师的手说，“可苦了你了。”
“大宝不是东西，我骂他好几回了。”
“你放心，大姐给你作主。”
刘老师一头雾水。
我真想找个地缝把姐姐塞进去。
